“那边。”巴蛇从地上站了起来,看了一眼沙漠中心的方向。
很强的战斗波动。
“找到了?”伏镇当然也感受到了那边的战斗波动,但他从来不是那种骄躁的人。
“应该是了,那是他的力量。”巴蛇说着就朝那边走去,用行动证明了一切。
“走吧,都起来了。”
等了这么久,终于可以开始了。
......
......
“那边!”释明原本还在闭眼打坐,一瞬间便站了起来,直直看着那个方向。
“可以确定是她吗?”库姆巴也随着他站起身,皱着眉。
虽然荒芜之地没什么修者会来,但是也不是没有个万一。
就好比那个人在的队伍。
队伍里有的不只是他一个人,还有两个受了重伤的。他需要做出一个足够周全的决定,否则轻了可能是浪费一些精力,严重了就是万劫不复了。
“......”释明沉默了,因为他并不知道。荒芜之地那么大,能够感受到有战斗波动已经实为不易,若想感受出其中的灵气属于谁,恐怕只有灵觉通天的人才能做到了。
“你们禅宗不是有天眼通呢?看不见吗?”库姆巴还不肯放弃,问身旁的释明。
“难。“释明没有直接拒绝库姆巴,但是也不是很愿意。
天眼通,代价太大了。这是通过灵魂出窍来施行的窥探术,本就有违天道人常,若是被对方发现了更是可能面临被对方打得魂飞魄散的风险。这种情况就算是窥探普通修者都要三思,何况是那个人!
“哼,同样是为库姆菩萨搜寻那个女孩,如今敦巴都已经昏迷不醒了,有些人却还在这儿畏首畏尾。”之前那名嘲讽释明和尚的喇嘛又开始了他的叨逼叨,看向释明的眼神也是充满敌意。
这名僧侣名叫都库布,算是库姆巴的直系心腹,在宗门中也算是颇有地位。但是释明初到密宗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威胁,从那开始他就处处针对释明,巴不得能给他排挤出宗门最好。
“万物之行,必有因果。贫僧不过实如是而言,还请莫要妄言!”释明虽然道行高深、修养醇厚,但是此时他的情绪本就有所波动,加上在此之前被人针对许久,终于是有了些怒气,语气微微加重了些。
“释明大师还真是说得好佛法,可......”
“鲁姆!”
那名僧侣本还想继续说下去,但是库姆巴一声低喝让他将涌上嘴边的字句尽数咽了回去。面对于库姆巴,他还是颇为惧怕的。
“哼。”鲁姆喇嘛悻悻地瞪着释明,退到了一旁。
“真的没有办法吗?如果要亲自去的话,怕是不太妥当。”库姆巴虽然是一行人中最具权力的那一个,可是对释明的语气却是要好上不少。先不说他个人性格本就不喜欢争强好胜,再加上释明乃是灵隐寺来的高僧,该有的礼貌他还是有的。
“这......容贫僧试一试吧。”释明思虑了许久,也不知是为何,最后竟是同意了使用天眼通。
“麻烦释明大师了。”库姆巴对着释明施了一个藏礼,退居一旁。
是为了估计释明施法的私密性,也是为了为他护法,保证他的安全。
佛法和道术的本质上还是借助着灵觉来调动天地之力,不论修行到了什么地步,施术时终归还是会有所分心,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。这个时候就是术者最脆弱的时候,随时偶有可能因为施术之心不够纯正而受到术法的反噬。
释明双腿盘坐,一点点地吟诵着天眼通所需的咒符。伴随着诵经声,释明看见了自己的身体,以及这方寸世界中的所有人。
那里。他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而去,百余里不过是半炷香时间罢了。灵魂出窍后,魂魄游离于虚无之中,形迹不再受时与空的限制,日行万里不再只是梦。
常有人说做梦梦见的地方就是另一个位面的自己,这句话不无道理。人在深夜睡觉时会放开自己的毛孔,此时阳气就会外协,以至于体内阴阳不协调、造成阳不锁阴的情况。这种时候,极少数灵觉比较发达的人就会容易出现灵魂出窍的情况。
灵觉就像是一个通道,掌握着灵魂与身体之间的接触面。灵觉过大就会出现这个通道特别大的情况,里面的灵魂自然就更容易从阳身的禁锢中挣脱出来,达到所谓的灵魂出窍。出窍后的魂魄可能会遇到其他的魂魄,自然就会产生相互间的交流,这也是为什么常有人会做一些非常真实的梦,梦见非常熟悉的地方。
这种灵魂出窍时属于极不稳定的,也是较为安全的。因为这些出窍的魂魄和主体本身都会有一根联系线,一旦有什么不对他们就会顺着这条线冲回阳身,以此来躲避其他的魂魄。阳身是魂魄最好的保护·伞,这也是为什么绝大多数孤魂野鬼都会试图去夺舍一个普通人,正式图谋于那一具阳身。
同样的,一具没了魂魄的阳身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,很有可能h会被图谋不轨的人所伤害,或是被其他阳魂夺舍。所以每个施术人常常会有一个护法者,来保护他们施术时脆弱的阳身。
此时,释明是施术者,库姆巴是护法者。
其实释明的内心还是有所担忧的,因为他并不能完全信过库姆巴五人。一般人选择护法者都会选择自己最为信得过的人,像鲁姆这种和他有所过节的人,他是断然不敢在他面前施术的,否则极有可能自己还在神游的时候阳身突然就被杀死或者夺舍了。
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,他除了担心也再没有别的法子。
他飞速游走着,没过多久就到了战斗波动的根源所在。
他居然看见了之前那个男孩!
男孩手里提着那杆长枪,和对面手持巨镰的中年男子打得有来有回,每一枪都带着爆炸的力量。
苏未!
苏未双手握着云谲,旋身就是狠狠一劈,和飞射而来的巨镰在空中击出一连串的火花。
这个时候他已经和猼訑打了约莫有半炷香了。
半炷香前。
拓跋采儿感受到背后那凌冽的拳风,虽然内心里惧怕的要死,但是却一点都没有避开,任由猼訑一拳砸向她的后背。
这是她倔强的胆怯。
好在苏未及时赶到,否则拓跋采儿恐怕已经被串在踏云上了。
“可惜了。”猼訑收回了被苏未挡下的一拳,开口道。
苏未不知道他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,也许是可惜于没能杀死拓跋采儿,或是别的什么。好在他不是柳明凡,不知道的事他不会去知道,也不想去知道。他只是将身后地拓跋采儿护在背后,冷冷地看着他。
这可能是每个女孩儿都幻想过地场景了,身陷囹圄,然后白马王子驾着他的千里白驹提剑踏血而来,杀尽宵小,护她周全。
但苏未可不是拓跋采儿的白马王子。
苏未也从来没想过去当一个白马王子,他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人。也正是这个简简单单的人,见到如此强大的猼訑,没有选择逃避,而是迎着他的锋芒,为拓跋采儿挡下了那致命的一拳。
他们四人是离这边最近的一支队伍了,当他赶到的时候正看见拓跋采儿割开自己的掌心,而她背后的猼訑则趁人之危,一拳挥出。
所以,他出手了。
他当然是第一眼就认到了这个小女孩,当初扛着矛到他们宿舍里大闹一场的那个女孩。那时候的她面对暴走的柳明凡简直就是毫无反抗之力,此时却可以独当一面,鏖战猼訑。这成长之快,令人咂舌。
再者,她又是五族后人,拓跋家对万古界异人的贡献也是不少,于情于理都该他出手。
故,
战仙苏未,参上!